“她会选择什么能力?”
“抱歉,我不能说。”宋明辰说道。停顿了一下,他又补充道:“这是我的底牌。”
少女看起来很不满,但她最终没有逼问下去。“那我换一个问题。”少女垂下了手臂,“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的,刚刚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保护我?如果不保护我,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。”
“正是因为你是假的,我才不得不保护你。一个人只能有一种能力,既然你的能力是伪装,那么你必然没有自愈的能力。如果我不保护你的话,你刚刚真的会死掉的。”
“真是天真呢。”少女讥讽道,“你不但不应该保护我,反倒应该找个机会干掉我。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吧?我对自己的伪装能力太过自信了,所以都没什么防备的。”
“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恶意。”宋明辰答道,“如果你只是想利用这个能力呆在我身边,寻求我的保护的话,我没理由杀你。有个队友互相照应也挺好。”
“结果却把自己逼上死路了呢。”少女再度架起了刀,“我原本打算再观察一下,探清你的底细再动手。但是现在看来,再不动手你的九年半时间就要浪费掉了。与其让时间白白浪费掉,不如把时间给我,我替你活下去。”
“那可未必,”宋明辰活动了一下身体,“抢救及时的话,也许还能抢救过来。”
少女不爽地皱了皱眉头。“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,我会把你送到医院去吧?”
“难道不会吗?”宋明辰理所当然地反问道,“我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,你把我送到医院是应有之义吧?”
少女笑了出来。“看来我需要给你上一课呢。”她把左手也放在刀柄上,左腿微微后撤,摆出进攻的架势,“你学到的第一课,同时也是最后一课,就是——”少女停顿了一下,“在死神的游戏里,没有任何道义可言。”
说罢,少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。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,手里的刀刃划出一条直线,从斜下方向着宋明辰砍了过来。
好快!宋明辰心中一惊,猛地侧身后仰,闪开刀刃的斩击路线。谁知少女猛一蹬地,整个身体扭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,以下半身的旋转带动上半身,强行改变刀锋的路线,斩向宋明辰的脖颈。
躲不开了。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宋明辰抬起左手,用小臂挡住刀刃。
刀伤深可见骨。
在宋明辰离开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前,少女腾空跃起,在空中转了一个圈,借此积蓄了更大力量,再度向宋明辰砍了下去。
宋明辰只好抬起唯一能活动的右手。“刷!”右臂应声而断。
宋明辰终于拉开了距离。他喘着粗气,死死地盯着少女。
“啧!”少女一脸不爽地甩了一下刀。血迹在地上画出一道直线。“可不可以不要动啊,你这样逃来逃去我很麻烦的。”
“不动的话,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?”宋明辰抗议道。
“你现在不也是身‘手’异处?”少女讥讽道。
“这个‘手’断了还能接上,那个‘首’断了可就真没命了。”宋明辰捡起地上的断臂,把断口接在一起。
“死的痛快点难道不是好事?”
“不死是更好的好事。”宋明辰故作轻松地调侃道。少女刚刚的动作是人类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,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远超过人类的正常水平。
“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动,这点我倒是完全没想到。”少女说道。
“受了重伤是没错,但是在你砍过来之前,”宋明辰撕开衣服,把腹部展示出来,“看到没,肚子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。”
“是自愈……”
“没错。我的能力是自愈。”宋明辰试着动了一下右手,“既然知道你是假的,我自然不可能把真正的能力告诉你。之前的展示只是一个小魔术而已。我在茶几上做了手脚。”
“原来如此,我小瞧你了。”
“是我小瞧你了才对。”宋明辰上下打量着少女,“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靠伪装能力偷袭别人的普通少女,一旦被识破伪装偷袭失败就没有威胁了。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“仅靠偷袭可活不到现在。”少女横起刀刃,“你大概以为,我的伪装能力帮不上忙,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战斗就是两个普通人之间的战斗。男人对女人,优势在你。但是很不巧,我不是普通女人。”
“你刚刚那套动作是怎么回事?也是能力吗?你为什么会有两个能力?”宋明辰问道。
“你不是也有两个能力?”少女反问道,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却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话。这种忍痛能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的。让我猜猜,死神给你送礼包了吧?送了你一个不怕痛的能力对吧?”
看来死神送的礼包不少。
“你的那套动作也是死神送的礼包?”
“是的。我生前是个高位截瘫,所以即使拿到了额外的时间,完全不能动的时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。所以我一开始不想参加游戏。于是死神就送了我一个‘可以自由活动’的礼包。但是她似乎对人类的活动能力有些误解,送给我的活动能力远超常人。以远超常人的运动能力,配合手里的这把刀,砍死没有能力加持的你绰绰有余。”
“自愈能力虽然没办法用来进攻,但是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呢。”宋明辰抬起已经接上了的右臂,“你看。无论你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,我只要支付足够时间就能痊愈。而我最不缺的,恰恰就是时间。所以你是不可能杀死我的。”
“那可未必啊。”少女眯起眼睛,将刀刃抬到宋明辰脖子的高度,隔空比划了一个斩下他头颅的动作,“只要我可以一刀砍掉你的脑袋,你就回天乏术了吧。毕竟你的自愈能力再强,也得有人帮你把脑袋和身体接起来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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